第6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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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麽不能管你？”
魏晉轉身，背對著姜姜接了電話。
男人沒有率先出聲，等待著對面人的聲音。
“餵，姜姜？”
果然。
魏晉唇角動了動，扯出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現在溫度已經逐漸回升，魏晉身上只穿了件連帽衛衣，休閑的樣子，很容易會讓人誤以為他還是學生那掛的。
但男人手按在衛衣領口，左右虛拉了兩下，手指碰到喉結。
像是扯領帶一般的動作，透露出幾分他不耐的真實情緒。
“有事嗎？”
魏晉出聲時，帶了點兒笑意。
不遠處的浩哥瞥了他一眼，小老板這樣子和煦極了，但怎麽莫名感覺氣氛不太多？
電話那一端的人楞住了。
不出魏晉所料，打來電話的正是RG的狙擊手，顧陽。
兩端同樣地靜默下來。
半晌，顧陽才反應過來對面是誰，“你為什麽接她的電話？”
瞧瞧這熊孩子問得，仿佛他是什麽正牌男友似的。
頂多是個偷給暗戀對象打電話結果家長接了的倒黴孩子，早戀鐵失敗的那種。
魏晉嘴角的弧度加大。
他想得，倒像自己早戀過似的。
魏晉餘光掃過姜姜，還有一旁不時望他一眼的浩哥。
男人一臉正氣，“嗯，確實是這樣。”
拿著電話的顧陽皺眉，沒反應過來，這似是而非的回答，他繼續追問道：“你是她男朋友嗎？”
“哦，你說這個啊，比你們強一點吧。”魏晉聞言眼角一彎，卯足中氣哈哈了兩聲，在浩哥疑惑著看過來時，還一臉“小意思”地朝浩哥壓了壓手，“行了，就這樣吧，但你們也要加油啊。”
男人不等顧陽回答，直接掛斷了電話，把手機放回了姜姜的桌面上，還跟姜姜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。
這一局，姜姜表現的明顯有些急了，甚至直接放棄和對面慢慢磨，切換了自己開局誤選的“知更鳥”這個角色。
這局應該是她這幾局中死亡次數最多的了。
女孩在屏幕灰暗下來的間隙，拿下了一邊耳機，回頭看向魏晉，“剛才什麽事兒？”
魏晉表情很淡，“哦，你剛才沒聽到嗎？”
“他讓我們夏季賽加油。”
“我就告訴他，他們也要加油。”
他說完還自己很肯定的“嗯”了聲，姜姜狐疑地看回了電腦屏幕。
這一畫面正好被剛倒水回來的沐陽看到，男人輕輕碰了一下魏晉的胳膊，在後者略帶疑惑望過來時，淡淡地道：“別打擾我們隊員訓練啊。”
魏晉聳聳肩，那個電話比較打擾才對吧？
第四局。
和前面幾局的態勢完全不同，這一次居然是GGG戰隊被老虎不是貓戰隊完勝，明明用著招牌角色知更鳥的姜姜，戰績直接被對面打崩。
魏晉眼睛微垂，盯在姜姜的手機上，像是發呆。
顧陽的電話有這麽重要？
沐陽倒是反應很淡，只笑著用彎曲的食指輕招呼了一下姜姜的腦袋，“心態不行啊，第四局，這就著急了？”
姜姜只回頭看了一眼，就又戴上了耳機，和他們開始最後一局。
沐陽還是看向姜姜的方向，只舉了舉手中的水杯，嘴裏卻是在和魏晉搭著話，“奇了怪了。”
魏晉靜靜看過去，等待這人的後話。
沐陽抱起雙臂，輕笑，“你說是不是還得感謝，她這個死亡次數上，不湊數字啊？”
剛剛那局姜姜的死亡次數是4，這可不符合女孩對待其他數字的“湊整原則”。
魏晉眉頭輕挑，“剛才是幾來著？”
他沒顧得上看。
“四。”沐陽喝了口水，笑了，“怎麽，她的幸運數字除了7，4也是？”
基地裏突然安靜了下來，只剩下機械鍵盤的聲音。
沐陽有些納悶，看向始終沒有回答的魏晉。
兩人對視了一眼，魏晉的目光很真誠，還有些說不出的意味。
正當沐陽要感嘆一句“不會吧，她真有兩個幸運數字”時，魏晉才有所回應。
“我的幸運數字是四。”
兩人目光相接，沐陽甚至動動眼睛掃了他一眼。
……
男人端著水杯，朝浩哥的方向舉了一下，直接擦過魏晉的身邊沖浩哥走去。
邊走邊說道：“浩哥，來，我們把小崽子們晚飯的外賣先點一下。”
顯然不信。
魏晉：……
但我幸運數字真的是四。
懷著開心又覆雜的心情，以及肩負“和姜姜聊聊數字強迫癥這事兒”的重任。
魏晉終於等到了第五局比賽的結束。
時間已經到了快七點，沐陽和浩哥預訂的外賣時間也就早了幾分鐘到達，剛剛好。
魏晉拿走了姜姜和自己的那份，直接叫姜姜跟自己上樓。
晚飯時間只給了十五分鐘，晚飯結束就覆盤，要是有人沒吃完，那就跟著一邊吃一邊覆盤。
魏晉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，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，讓姜姜隨便找個地方坐，自己去關上了門。
這陣仗，顯然是有什麽事兒要說。
魏晉盡量拿出自己最正經嚴肅的表情，看著有些疑惑神色疲憊的女孩，第一句卻是——
“累了吧？”
“還好。”
姜姜搖頭，眼神晃了晃，還沒明白這是什麽陣仗。
她坐在魏晉的椅子上，現在才反應過來，屋裏只有一把椅子，而魏晉就幹脆站到了她面前。
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，讓女孩莫名有些緊張。
“看到了吧，這強度和正常比賽的強度才差不多，還不提高一下身體素質？”
魏晉決定要說的話，幹脆“鍛煉”和“數字”這事兒，一塊解決算了。
但姜姜不遂魏晉願。
女孩眼神挪向一邊，“你就是要說這個事嗎？”
“不是說了嗎？”她是真的不喜歡運動，但能接受游泳這項運動也是真的，累了就在水裏走一走唄，聽說在水裏走路還瘦腿呢，女孩嘴上搪塞道：“附近也沒有室內泳池啊。”
魏晉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笑笑沒說話。
她說得有道理啊，男人心中有了別的註意。
我不就山，還不能移山來就我嗎？
姜姜心裏松了口氣，原來就是這事啊。
她說不上來輕松還是失望，正要起身，卻被男人按住一邊肩膀坐了下去。
姜姜坐回了椅子上。
魏晉卻沒有松開按住她一邊肩膀的手。
“那來另外一件事兒吧。”魏晉笑笑，盯著她的眼睛，女孩回避了視線，男人勾唇，“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？”
姜姜搖搖頭。
“祖宗，湊數字不為難自己啊？”
他說著好笑地挑了挑眉，至於打頭三個字的稱呼，則來源於沐陽情深意切的囑托“跟我們隊員好好說”。
這夠好好說了吧？
魏晉覺得“降輩”之舉，誠意十足。
姜姜一楞，明白過來。
女孩耳尖悄悄紅了，嘴上倒是答得認真正直。
“不為難。”
男人本來就高，又是站著，即使現在彎腰一手搭著她的肩膀，也對於兩人的高度差於事無補。
姜姜放平了視線，眼前就是他垂下來的衛衣帶子。
兩邊不一樣長。
像是有貓爪子撓似的。
姜姜皺眉，在男人略帶驚訝的視線中，旁若無人地伸出了手——
先把兩根帶子湊近，把短的那根拉一下。
衛衣帽子因為突然了拉下抽繩，帽邊有些皺，這個時候一定要——
女孩的手繞到了男人脖頸後的帽子處，難得重新擡頭看向魏晉的視線，卻是在以臉部為校準，確認自己抓到了背後帽子的中間位置。
然後理一下帽子邊。
再把兩根繩末端一並。
搞定。
很整齊。
魏晉現在才真是五味雜陳了。
氣啊，就這麽近的距離，還環了一下脖子，小姑娘有沒有點男女意識？
又好笑啊，這明顯兩邊抽繩沒對齊來糾正一下的動作，怎麽，“整齊”對她來說是有什麽魔力嗎？
也難過啊，行了，看來今天要栽了，這還怎麽說服她克服一下，這不是剝奪樂趣嗎？
最後還有一點欠嗖嗖的開心？
男人思緒一瞬停頓，猛地站起來，同時挪開了剛剛還搭在女孩肩膀上的手。
魏晉伸手拿起兩根帶子，垂下頭看了一眼，擡頭朝姜姜挑眉。
還沒等男人開口。
姜姜難得十分開心道：“齊吧？”
魏晉乖乖地點了點頭。
然後反應過來不對，他不是要跟她討論齊不齊的問題的。
男人動了動手中的帶子，笑得有些無奈，“這真對你沒影響？”
姜姜沈思了兩秒，看著他的眼神簡單極了，“可能有點強迫癥，但我不是強迫別人癥。”
但隨即想到，魏晉來找自己聊這個，很有可能是沐陽也說了什麽，畢竟隊長之前也旁敲側擊提過了幾次。
她明白過來這個意思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兩下自己的頭發，眼神飄忽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魏晉看了兩眼自己對的整齊的衛衣帶子，笑了，拿著帶子朝女孩晃了兩下，
“那我你就能強迫了？”
姜姜一楞，微微皺眉，表情十分認真。
這一瞬間的安靜，突然就讓魏晉緊張了起來。
姜姜再次擡頭看向魏晉時，認真極了。
“你不是別人，”女孩垂下眼睛，如你所願——“你是哥哥。”
魏晉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了，還不得不跟著“和藹”地點點頭。
他出聲時，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要跟著表情一塊被凍上了，“今天那個第四局，死亡數不是就沒‘嚴格控制’嗎？”
魏晉道：“你們隊長差點讓我問你，是不是4和7都是你幸運數字了？”
姜姜擡眼，正迎上魏晉的目光，兩人對視了兩秒。
魏晉聽到了她的聲音。
“4不是我的幸運數字。”
女孩輕輕出口，坐過山車一般，下一句道：“我不喜歡‘死亡數’這一列，所以不想控制。”
言下之意，因為沒有在意，所以才會出現4這個數字，偶然而已。
和那句話是一樣的“我是有點強迫癥，但不是強迫別人癥”。
姜姜深呼吸一口氣，只要把那些數據都看作“別人”就好了，她乖巧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該怎麽做了，我試試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達成了說客的目標。
魏晉沒什麽笑意地點點頭，把桌上的食物往姜姜面前推了推，揉了揉女孩的頭發。
“吃完了再下來吧。”
下面都是臭小子們又吵又鬧。
女孩沒有回答。
魏晉拿起了桌上自己的那份，起身下樓了。
出門時，還沒有忘記把自己的房門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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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，姜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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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溫度已經逐漸回升，魏晉身上只穿了件連帽衛衣，休閑的樣子，很容易會讓人誤以為他還是學生那掛的。
但男人手按在衛衣領口，左右虛拉了兩下，手指碰到喉結。
像是扯領帶一般的動作，透露出幾分他不耐的真實情緒。
“有事嗎？”
魏晉出聲時，帶了點兒笑意。
不遠處的浩哥瞥了他一眼，小老板這樣子和煦極了，但怎麽莫名感覺氣氛不太多？
電話那一端的人楞住了。
不出魏晉所料，打來電話的正是RG的狙擊手，顧陽。
兩端同樣地靜默下來。
半晌，顧陽才反應過來對面是誰，“你為什麽接她的電話？”
瞧瞧這熊孩子問得，仿佛他是什麽正牌男友似的。
頂多是個偷給暗戀對象打電話結果家長接了的倒黴孩子，早戀鐵失敗的那種。
魏晉嘴角的弧度加大。
他想得，倒像自己早戀過似的。
魏晉餘光掃過姜姜，還有一旁不時望他一眼的浩哥。
男人一臉正氣，“嗯，確實是這樣。”
拿著電話的顧陽皺眉，沒反應過來，這似是而非的回答，他繼續追問道：“你是她男朋友嗎？”
“哦，你說這個啊，比你們強一點吧。”魏晉聞言眼角一彎，卯足中氣哈哈了兩聲，在浩哥疑惑著看過來時，還一臉“小意思”地朝浩哥壓了壓手，“行了，就這樣吧，但你們也要加油啊。”
男人不等顧陽回答，直接掛斷了電話，把手機放回了姜姜的桌面上，還跟姜姜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。
這一局，姜姜表現的明顯有些急了，甚至直接放棄和對面慢慢磨，切換了自己開局誤選的“知更鳥”這個角色。
這局應該是她這幾局中死亡次數最多的了。
女孩在屏幕灰暗下來的間隙，拿下了一邊耳機，回頭看向魏晉，“剛才什麽事兒？”
魏晉表情很淡，“哦，你剛才沒聽到嗎？”
“他讓我們夏季賽加油。”
“我就告訴他，他們也要加油。”
他說完還自己很肯定的“嗯”了聲，姜姜狐疑地看回了電腦屏幕。
這一畫面正好被剛倒水回來的沐陽看到，男人輕輕碰了一下魏晉的胳膊，在後者略帶疑惑望過來時，淡淡地道：“別打擾我們隊員訓練啊。”
魏晉聳聳肩，那個電話比較打擾才對吧？
第四局。
和前面幾局的態勢完全不同，這一次居然是GGG戰隊被老虎不是貓戰隊完勝，明明用著招牌角色知更鳥的姜姜，戰績直接被對面打崩。
魏晉眼睛微垂，盯在姜姜的手機上，像是發呆。
顧陽的電話有這麽重要？
沐陽倒是反應很淡，只笑著用彎曲的食指輕招呼了一下姜姜的腦袋，“心態不行啊，第四局，這就著急了？”
姜姜只回頭看了一眼，就又戴上了耳機，和他們開始最後一局。
沐陽還是看向姜姜的方向，只舉了舉手中的水杯，嘴裏卻是在和魏晉搭著話，“奇了怪了。”
魏晉靜靜看過去，等待這人的後話。
沐陽抱起雙臂，輕笑，“你說是不是還得感謝，她這個死亡次數上，不湊數字啊？”
剛剛那局姜姜的死亡次數是4，這可不符合女孩對待其他數字的“湊整原則”。
魏晉眉頭輕挑，“剛才是幾來著？”
他沒顧得上看。
“四。”沐陽喝了口水，笑了，“怎麽，她的幸運數字除了7，4也是？”
基地裏突然安靜了下來，只剩下機械鍵盤的聲音。
沐陽有些納悶，看向始終沒有回答的魏晉。
兩人對視了一眼，魏晉的目光很真誠，還有些說不出的意味。
正當沐陽要感嘆一句“不會吧，她真有兩個幸運數字”時，魏晉才有所回應。
“我的幸運數字是四。”
兩人目光相接，沐陽甚至動動眼睛掃了他一眼。
……
男人端著水杯，朝浩哥的方向舉了一下，直接擦過魏晉的身邊沖浩哥走去。
邊走邊說道：“浩哥，來，我們把小崽子們晚飯的外賣先點一下。”
顯然不信。
魏晉：……
但我幸運數字真的是四。
懷著開心又覆雜的心情，以及肩負“和姜姜聊聊數字強迫癥這事兒”的重任。
魏晉終於等到了第五局比賽的結束。
時間已經到了快七點，沐陽和浩哥預訂的外賣時間也就早了幾分鐘到達，剛剛好。
魏晉拿走了姜姜和自己的那份，直接叫姜姜跟自己上樓。
晚飯時間只給了十五分鐘，晚飯結束就覆盤，要是有人沒吃完，那就跟著一邊吃一邊覆盤。
魏晉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，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，讓姜姜隨便找個地方坐，自己去關上了門。
這陣仗，顯然是有什麽事兒要說。
魏晉盡量拿出自己最正經嚴肅的表情，看著有些疑惑神色疲憊的女孩，第一句卻是——
“累了吧？”
“還好。”
姜姜搖頭，眼神晃了晃，還沒明白這是什麽陣仗。
她坐在魏晉的椅子上，現在才反應過來，屋裏只有一把椅子，而魏晉就幹脆站到了她面前。
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，讓女孩莫名有些緊張。
“看到了吧，這強度和正常比賽的強度才差不多，還不提高一下身體素質？”
魏晉決定要說的話，幹脆“鍛煉”和“數字”這事兒，一塊解決算了。
但姜姜不遂魏晉願。
女孩眼神挪向一邊，“你就是要說這個事嗎？”
“不是說了嗎？”她是真的不喜歡運動，但能接受游泳這項運動也是真的，累了就在水裏走一走唄，聽說在水裏走路還瘦腿呢，女孩嘴上搪塞道：“附近也沒有室內泳池啊。”
魏晉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笑笑沒說話。
她說得有道理啊，男人心中有了別的註意。
我不就山，還不能移山來就我嗎？
姜姜心裏松了口氣，原來就是這事啊。
她說不上來輕松還是失望，正要起身，卻被男人按住一邊肩膀坐了下去。
姜姜坐回了椅子上。
魏晉卻沒有松開按住她一邊肩膀的手。
“那來另外一件事兒吧。”魏晉笑笑，盯著她的眼睛，女孩回避了視線，男人勾唇，“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？”
姜姜搖搖頭。
“祖宗，湊數字不為難自己啊？”
他說著好笑地挑了挑眉，至於打頭三個字的稱呼，則來源於沐陽情深意切的囑托“跟我們隊員好好說”。
這夠好好說了吧？
魏晉覺得“降輩”之舉，誠意十足。
姜姜一楞，明白過來。
女孩耳尖悄悄紅了，嘴上倒是答得認真正直。
“不為難。”
男人本來就高，又是站著，即使現在彎腰一手搭著她的肩膀，也對於兩人的高度差於事無補。
姜姜放平了視線，眼前就是他垂下來的衛衣帶子。
兩邊不一樣長。
像是有貓爪子撓似的。
姜姜皺眉，在男人略帶驚訝的視線中，旁若無人地伸出了手——
先把兩根帶子湊近，把短的那根拉一下。
衛衣帽子因為突然了拉下抽繩，帽邊有些皺，這個時候一定要——
女孩的手繞到了男人脖頸後的帽子處，難得重新擡頭看向魏晉的視線，卻是在以臉部為校準，確認自己抓到了背後帽子的中間位置。
然後理一下帽子邊。
再把兩根繩末端一並。
搞定。
很整齊。
魏晉現在才真是五味雜陳了。
氣啊，就這麽近的距離，還環了一下脖子，小姑娘有沒有點男女意識？
又好笑啊，這明顯兩邊抽繩沒對齊來糾正一下的動作，怎麽，“整齊”對她來說是有什麽魔力嗎？
也難過啊，行了，看來今天要栽了，這還怎麽說服她克服一下，這不是剝奪樂趣嗎？
最後還有一點欠嗖嗖的開心？
男人思緒一瞬停頓，猛地站起來，同時挪開了剛剛還搭在女孩肩膀上的手。
魏晉伸手拿起兩根帶子，垂下頭看了一眼，擡頭朝姜姜挑眉。
還沒等男人開口。
姜姜難得十分開心道：“齊吧？”
魏晉乖乖地點了點頭。
然後反應過來不對，他不是要跟她討論齊不齊的問題的。
男人動了動手中的帶子，笑得有些無奈，“這真對你沒影響？”
姜姜沈思了兩秒，看著他的眼神簡單極了，“可能有點強迫癥，但我不是強迫別人癥。”
但隨即想到，魏晉來找自己聊這個，很有可能是沐陽也說了什麽，畢竟隊長之前也旁敲側擊提過了幾次。
她明白過來這個意思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兩下自己的頭發，眼神飄忽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魏晉看了兩眼自己對的整齊的衛衣帶子，笑了，拿著帶子朝女孩晃了兩下，
“那我你就能強迫了？”
姜姜一楞，微微皺眉，表情十分認真。
這一瞬間的安靜，突然就讓魏晉緊張了起來。
姜姜再次擡頭看向魏晉時，認真極了。
“你不是別人，”女孩垂下眼睛，如你所願——“你是哥哥。”
魏晉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了，還不得不跟著“和藹”地點點頭。
他出聲時，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要跟著表情一塊被凍上了，“今天那個第四局，死亡數不是就沒‘嚴格控制’嗎？”
魏晉道：“你們隊長差點讓我問你，是不是4和7都是你幸運數字了？”
姜姜擡眼，正迎上魏晉的目光，兩人對視了兩秒。
魏晉聽到了她的聲音。
“4不是我的幸運數字。”
女孩輕輕出口，坐過山車一般，下一句道：“我不喜歡‘死亡數’這一列，所以不想控制。”
言下之意，因為沒有在意，所以才會出現4這個數字，偶然而已。
和那句話是一樣的“我是有點強迫癥，但不是強迫別人癥”。
姜姜深呼吸一口氣，只要把那些數據都看作“別人”就好了，她乖巧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該怎麽做了，我試試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達成了說客的目標。
魏晉沒什麽笑意地點點頭，把桌上的食物往姜姜面前推了推，揉了揉女孩的頭發。
“吃完了再下來吧。”
下面都是臭小子們又吵又鬧。
女孩沒有回答。
魏晉拿起了桌上自己的那份，起身下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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